【騰焰飛芒】用選票拒絕中國模式滲透──富士康暴亂的教訓

 

富士康鄭州廠區10月底爆發10萬員工大逃亡之後， 這兩天爆發了大規模暴亂，推特網友稱為「富士康2.0」。工人紛紛舉著手機進行抗爭，他們突破了中國官方網路封鎖，把訊息傳到外界。

 

富士康現場

 

網上畫面呈現上千名戴口罩的工人與穿白色防護服、手持盾牌的警察方陣對峙。工人或是集體揮著棍棒，或是丟出鐵柵欄，打得警察節節敗退。現場冒出熊熊火光、濃重的滅火器與催淚瓦斯彈煙霧。在一處街頭，群眾掀翻了車身噴有「公安」字樣的白色警車。

 

另一方面，有落單工人被一群警察打倒在地，警察一面拖行倒地工人，一面用長棍毆打、用腳踹，影片的旁白吶喊：「警察打人嘍！警察打人嘍！」中國警察打人的影片，不止一則流出。

 

這些場景，使人回想到六四事件、香港反送中運動。這是習近平2013年主政以來，中國大陸最激烈的工人抗爭運動。

 

中國網友常引用毛澤東語：「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這起抗爭起因是勞資糾紛。

 

鄭州富士康10月因防疫管控問題造成員工出逃返鄉，嚴重缺工，河南官方遂向地方分派為富士康招人的任務。中國官媒財聯社15日報導，「河南部分地區要求發揮帶頭作用，基層幹部帶頭去鄭州富士康務工，務工期限1-6個月不等。」中國網友將之與中國六十年代的上山下鄉運動類比。一些地方政府並罕見地為富士康這家私人企業招聘退役軍人。富士康也為開出較好的待遇招工。11月22日晚間，富士康宿舍眾多新聘員工不滿資方片面變更雇用合約，又擔憂防疫隔離條件不佳，欲集體離去，大批保安與警察被招來阻擋，雙方遂爆發衝突。

 

網友反映，富士康此次承諾發給每名離職員工人民幣10000元補償費，但有人掃了離職碼後即被賦紅碼（被判定為確診者的密切接觸者），寸步難行，入帳的10000元立即被銀行凍結，23日晚間又回到廠區抗議，引發第二波暴亂。

 

富士康之亂，只有在中國模式之下才會發生。

 

富士康的經營管理，官商不分，官方為私人企業以半強制方式招工，列為「政治任務」，這在民主國家是不可思議的。被招募來的新人，心有不甘，因而說走就走。

 

儘管鴻海集團23日聲明鄭州富士康「津貼按合約履行，並沒有新進員工與原來的員工混住情形」，富士康片面變更合約引發了第一波衝突，開出員工離職條件沒有兌現使得衝突升高，是管理上的極大失敗。

 

《美國之音》24日引用路透報導，直指「廠方管理無能」。報導指出，鄭州富士康騷亂事件升級，「象徵著富士康鄭州廠對當局極為嚴厲的清零抗疫模式和廠方管理的無能的積怨已經達到了一個危險的高度」。

 

廠區工人欲集體離職，大批保安和警察前來阻止，這也是中國這種威權國家才有的事。若是在民主國家，能容許富士康這麼做嗎？

 

紐約大學歷史學教授魯斯•本-吉亞特（Ruth Ben-Ghiat）在推特評論富士康暴亂事件說：「也許共產威權國家終究不是工人的天堂！在剝削和壓迫每個人方面，它如同法西斯威權主義。」

 

富士康24日向工人道歉表示，他們在招聘新員工時出現「技術性錯誤」。消息人士向路透表示，最大抗議活動已在週四平息。

 

依照中國政府的一貫作風，參與抗議員工料將遭到秋後算帳。

 

富士康與我們的距離

 

富士康離我們並不遠。

 

富士康是郭台銘所創辦。深圳富士康2010年爆發一系列員工跳樓事件，富士康被媒體指為「血汗工廠」，郭台銘的回應是：「人家叫我們是血汗工廠，我說有什麼不好？」（引自高虹安《面試郭台銘》）

 

郭台銘視為乾女兒、鴻海集團出身的高虹安，正在競選新竹市長，並把自己宣傳成郭台銘的代表。她從資策會跳槽到進鴻海前，還曾經到深圳富士康朝聖。高虹安被立委辦公室前助理爆出一連串苛刻員工、錙銖必較的事件，有著血汗工廠的既視感。她的男友李忠庭，同樣是鴻海集團出身，與她配合無間，共同涉嫌詐領助理費，被列貪汙被告。

 

在中國的其他外資企業，不曾發生像鄭州富士康這麼嚴重的勞資糾紛。富士康的台企屬性，使得中國網友對台企發出負評，習近平所提「兩岸一家親」無形中被打臉。

 

台灣政治人物所說的「兩岸一家親」，意味著認同中國治理模式、接受中國官方價值觀對台灣各方面的滲透。九合一選舉前，藍營的趙少康批評蔡英文總統未哀悼大貓熊「團團」離世，這是間接地推行「兩岸一家親」。黃國昌宣布加入民眾黨所支持台北市長候選人黃珊珊的團隊，是無言地擁抱「兩岸一家親」。民眾黨主席柯文哲不但高喊「兩岸一家親」，時有媚共言行，更是毛澤東粉絲，以毛澤東鬥爭手法進行政治操作。

 

抗中保台不止是防範中國武力犯台，更是防範親中政治人物拿到公職，在權力所及範圍內模仿中國治理模式、推行中國官方價值觀。九合一選舉攸關我們生活方式的選擇，必須審慎投下我們的選票，捍衛台灣的民主自由。

 

 

（圖片來源：孫瑋芒臉書；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林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