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常覺得台灣的醫師們長時間活在相對剝奪感下,有時候會忘了我們也是很有力量的一群。國民黨對台灣菁英的迫害、中華民國文化的教育環境下,有時候培養出優秀的能力卻剝奪了卓越的勇氣……
宏觀地來看,我覺得台灣的醫療圈漸漸地發生了形變與質變。
醫療團隊的改變
被動的因素有健保制度,因為不斷地壓縮醫師的薪水,醫師雖然不到沒飯吃,但若要轉換別的跑道也沒那麼「可惜」了。我認識很多年輕地學弟妹醫學系唸完不當醫生,有人進入比較相關連的醫藥產業;有的轉行當舞者;有的當作家、畫家;有的開咖啡店。當然很多職業都和醫療沒那麼相關,但是因為背景、同學等因素,醫師這個職業似乎不再像是象牙塔裡的秘密,各種輪班、文化、工作氛圍等也更為社會大眾所熟悉。
主動的因素也因為各種進步價值抬頭,很多醫師更懂的爭取自己的權益。近年來勞權相關的醫院惡意不續聘;性別在醫療圈的me too運動;醫療糾紛的法規保障...種種事件如雨後春筍般地接連冒出。
最近讓我感動的事有兩樁,第一件是本土小牙醫為了國外牙醫師學力認定的議題,快速集結力量,除了在立法院前躺平的抗議行動外,也成立台灣基層牙醫師協會並且在全聯會的理監事選舉中發揮影響力。
重新找回力量的醫師們
第二件則是精神科大佬醫師長期的性騷擾事件,台灣女醫師協會找我共同發表聲明。
其實該醫師的性騷擾傳聞層出不窮,但因為在精神科界握有許多資源分配的權力,又對發聲的醫師採取非常激烈的封殺、提告等手段,所以遲遲沒有獲得外界關注。
台灣女醫師協會願意以組織的代表性來發表聲明,呼籲性騷擾事件零容忍,對於長期受害的醫師們是非常大的鼓舞。也因為許多勇敢的反抗者願意發聲,最後也接連帶動台大精神科及醫師全聯會的正面處理。
常常覺得台灣的醫師們長時間活在相對剝奪感下,有時候會忘了我們也是很有力量的一群。國民黨對台灣菁英的迫害、中華民國文化的教育環境下,有時候培養出優秀的能力卻剝奪了卓越的勇氣。看到如今的各種形變、質變,醫師們也漸漸取回主動權了,感到非常欣慰。
以前曾經提過以「業必歸會」制度讓醫師需要執業必須納入各地的醫師公會這條法規,其實是沿革自歐洲將專業能力集合而成的團體制度,有與政府協商政策、帶領社會前進等意圖。過去的醫師公會在同婚、精神病去污名化等議題上也都展現了引導討論前進的作用,在疫情期間更是負擔了守護民眾健康的崇高使命。
期待各階層、各屬性的醫師團體,接下來在台灣社會繼續發光發熱!
(圖片來源:吳欣岱臉書、本土小牙醫聯盟臉書;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林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