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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美琴的故事之3》她是「台灣資產」!解密綠營最亮眼政治新星從政之路...蕭美琴初探政壇叢林也曾「叫毋敢」?一生都為國家蹽落去實現「真・小我精神」

2023.11.25
09:00am
/ 放言編輯部 吳亦軒

人生路上屢逢變故、挫折,卻仍憑著如貓科動物般的柔軟不斷「華麗轉身」,但綜觀蕭美琴從政長路,她轉換的所有舞台,往往沒有自己的角色,都是為了成就台灣的「大我」...

 

「我是蕭美琴,我回來了!」一句話,感人熱淚,掀起旋風,民進黨副總統參選人蕭美琴為2024總統大選點燃熱力,賴蕭配魅力十足的氣勢,熟悉戰貓一路走來奮戰紀錄的人士並不意外。「蹽落去!」這句話,年輕時代的她就開始實踐,外國回來的「混血兒」投入選戰、害羞地牽起第一雙選民的手,也曾因為行程排太滿崩潰向競選總幹事吳思瑤「叫毋敢(台語求饒之意)」,像貓一般靈活、漸漸融入草根基層,在「最接近土地」之處沾滿了泥濘,曾落敗的傷痛和被人民肯定的感動,兩種經驗揉合成了現在的蕭美琴,如今帶著堅定決心重返戰場,要為台灣民主再拼一次!

 



會不會太「少年」?「新希望」蕭美琴初入民進黨鋒芒藏不住...成最年輕一級主管!

 

「亮眼、優秀、有才華、英文說得很好、像漂亮的洋娃娃,卻有點高冷...高不可攀的樣子」—這是民進黨兩名現任立委,吳思瑤和邱議瑩對蕭美琴的初次見面的評價;1996年,時任民進黨主席許信良開始任用年輕主管進行「轉型工程」,滿腔熱血、熟稔外語,自幼薰陶在多國、多語言環境下又「耐操」的蕭美琴,在早期較缺乏外交人才的民進黨中,無疑是特殊的存在,因此破格被提拔為國際部主任。

 

據說提案前、時任秘書長邱義仁一度質疑「會不會太『少年』?」但最終人事案依然通過,當時她年僅二十六歲,成為民進黨最年輕的一級主管,也是綠營最耀眼的政治新星之一。

 

2000年,民進黨推出的總統候選人陳水扁當選,台灣完成歷史性的首次政黨輪替,過往多次陪伴阿扁外訪的蕭美琴也入主總統府,成為陳的「英文顧問」。不過,原以為能風平浪靜度過第一屆任期,她卻先碰到了「嘿!嘿!嘿!」事件的衝擊,媒體影射她和陳水扁過從甚密有緋聞;屋漏偏逢連夜雨,敏感的美國籍身份再度遭到立院質疑,過往認為國會龍蛇雜處的她,為了順理成章取得中華民國國籍,毅然決然拍板、投入2001年僑選立委選戰。

 

此時,命運的齒輪也開始轉動,來自台灣最南端,黨內「最年輕國大代表、中常委」的邱議瑩投入仍是多選區的屏東縣立委選舉,成功進入立院後,開啟和蕭美琴超過二十年的友誼;往後成為「蕭美琴接班人」的吳思瑤在這個時刻,則受行政院長游錫堃重用擔任機要參議,與蕭美琴的相遇,更讓她從原先預期政策幕僚的道路,突地轉換人生跑道。

 

「冷衙門」中對台灣卻有「熱心情」...美琴立委之路第一站是這裡

 

2002年2月1日,蕭美琴新科上任,卻選擇了她自己形容的「冷衙門」—外交委員會,彼時台灣不如今日已經被「世界上架」,國際處境的艱難、中共時不時地打壓,加上要投入大量心力在「沒選票」的外國人身上,也無法完成工程建設回饋選民,外交對一般民代來說是最不討好的領域。

 

身為好姐妹的邱議瑩回憶,蕭美琴的選擇很特別,在那個時空背景之下,「院長、副院長這種不需要質詢、特別提案的,就會安排到外交委員會去」,一句話道盡外交委員會的「冷」;而當時的「熱窩」,即是交通、內政、經濟等能有「實質成績」的所在,立委們會擠破頭往裡頭鑽,甚至有時黨團不得不以抽籤的方式擺平。

 

或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也或許是看見外交人員長年的委屈,蕭美琴心裡想的不是選票,而是在殘酷的國際環境裡面,找到更多台灣生存的空間,這類「小我、理想性」的個性,更讓這顆尚未經打磨的原石,早已在宛如大染缸的政壇中隱露鋒芒、曖曖內含光。

 

選戰菜鳥闖政壇叢林...吳思瑤帶她走跳基層!蕭美琴也曾因跑行程大崩潰:能不能午休半小時?

 

時間推移到2004年,民進黨挾著政黨輪替餘威,在北市第一選區(當時為松山、信義、內湖、南港、士林、北投)的都會區派出「刺客」蕭美琴應戰,期望能開出紅盤。

 

蕭美琴過去長年擔任黨內外交方面的幕僚,雖然選上了僑選立委,但畢竟是不分區,只要通過黨內初選的檢驗就能排上席次,沒經過深入基層的「陸戰」洗禮外,更對成為公眾人物、被媒體天天放大檢視不適應。蕭美琴自述崇尚自然、對外表隨性甚至懶散,接下蕭美琴競選總幹事一職的吳思瑤,更以「不修邊幅」形容蕭,「我常在提醒她畫個口紅好不好?白頭髮染一下好不好?」

 

吳思瑤雖然在政院任職,但有多年國會助理經驗,算是打過選戰,她笑說,也不知道是誰就把她推薦給蕭美琴;對當年年紀尚輕、留著一頭長髮的吳思瑤來說,蕭美琴不僅是大她幾歲的姊姊,更是黨內明日之星,雖一度在政策、選戰幕僚的選擇陷入長考,但蕭美琴誠意滿滿地邀請,加上又代表了年輕世代的新政治,吳思瑤在美琴的眼中看見了希望,因此放下原先薪水不錯、也能學習的政策工作,一頭和蕭打起選戰,印象中還「沒有領薪水」,只有些微補貼。

 

就這樣,兩個政界少有的年輕女性,一個三十出頭、一個僅二十八,每天奮力勤跑陌生的北市基層,「我們到士林、北投、內湖誰都不認識,從零開始!」如今回想起來,吳思瑤仍記憶鮮明,雖然也很「菜」,但相對跟市議員較熟悉,為蕭美琴做起先鋒、電話一通一通地打,門一戶一戶地敲,甚至走訪黨員開的檳榔攤、機車行,地圖畫得滿滿滿,幫美琴佈建好樁腳後,再安排她至地方拜會里長、黨代表、社區發展協會里長。

 

從外交、國際的「高空」一下要深入基層的「地上」,蕭美琴一開始確實卡卡的,不太能適應;不過如吳思瑤形容:「Real politics是Local politics」,蕭美琴從起先看到人要伸手都很害羞,生硬地用台語喊出「你好,我蕭美琴(Hsiao Bi-khim)」,到後來自在出入鄰里泡茶,她的適應力極強,漸漸了解政治就是和人互動的必須,唯有走入人民家中、走入社區,才能知道老百姓在乎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蕭美琴來自基督教家庭,一度讓幕僚對蕭「拜廟不拿香」一事感到困擾,還有地方人士不甚理解,直言「不拿香,有這麼高貴喔?」最後還得經過一番溝通才讓雙方相互理解。

 

在選戰過程中,還有一件令人意外的插曲,蕭一向被外界認為刻苦耐勞,但吳思瑤面對初來乍到、擔心行程跑不完的情況心急如焚,每天把行程排得密密麻麻;有一天中午,蕭美琴終於「崩潰」、在辦公室對吳思瑤求情:「能不能每天中午讓我休息半小時?」吳思瑤雖然表面讓老闆稍作休息,心裡卻「冷酷」地想著「選舉剩幾天了,還休息!」

 

巧妙如斯,蕭美琴、吳思瑤兩人前後進軍國會,不約而同被稱為「阿信立委」,在不安定、殘酷,對女性不友善的政治叢林中,兩人極盡全力拼搏的精神,從二十年前的一場選舉就不言自明。

 

內鬥!無端捲「十一寇」風暴...蕭美琴遭抹「中國琴」淚訴:我為台灣外交做沒選票的事

 

不過,再怎麼出淤泥而不染,形象清新的蕭美琴卻再度無端捲入政治風暴之中,2008年立法委員選舉席次減半,黨內於前一年爆發了「手術刀運動」,認為不該提名民進黨的11位立委,其中新潮流如李文忠、林濁水、段宜康就有七人入列,史稱「十一寇事件」,而蕭美琴一向和新系友好,竟也被列為制裁對象之一。

 

十一寇事件堪稱民進黨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派系惡鬥,一來一往之間可說是刀刀見骨,蕭美琴和台北市議員王世堅爭取同選區立委提名,一向耕耘台灣公共事務的她,卻慘被貼上「中國琴」的抹黑標籤,指控蕭在美國交了個中共高層的翻譯官男友,且因為有美國血統,隨時會對台灣不忠,影響之巨、連蕭美琴到公園拜票,都被嗆聲「中國琴不要來!」乃至最後蕭美琴在初選敗陣。

 

蕭美琴當時泣訴,當大家都在搶麥克風時,她為台灣做許多沒有選票的事,「即使選輸了也沒關係,但不能說我沒為台灣做事!」

 

「為了選舉把她扣上中國琴帽子,對她來說是最無法接受的指控...」談起這場惡鬥,邱議瑩還是為姊妹抱不屈,她嘆道,所有人都知道蕭非常有「台灣心」,出席國際會議代表的是台灣,卻要承受莫須有的指控;吳思瑤也說「講起來就很氣憤!」且王世堅贏了初選卻輸了大選,民進黨當年被八仙過海,為了自身利益黨同伐異操作仇恨值,輸的卻是所有黨員。

 

而王世堅在輸贏底定後,反而拋出善意要將愛貓送給蕭美琴,蕭則以「我心領」給了王軟釘子,從政路上大大跌了一跤,蕭美琴又一次深刻體會政壇現實,雖因此有段時間對政治灰心,但無疑也為之後更刻苦的擂台增添大量「經驗值」。

 

「阿信精神」上鐵路翻轉花東 綠委讚她是「台灣資產」:看蕭美琴我都不敢說自己辛苦

 

如同蕭美琴自我形容為「戰貓」,她的身形宛若水一般的貓,靈活地融入了台灣選舉生態,且她不是勉強去做,而是認知這就是選舉,這就是社會,乃至於後來被空降花蓮,蕭美琴仍一步一腳印上山下海,用「阿信精神」蹲點十年之久,最終於2016年翻轉籠罩在「花蓮王」陰影之下的東台灣。

 

一個黨內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被徵召至花蓮作戰,倒不是蕭美琴不願意,而是黨內同志們會心疼。邱議瑩用一個故事解釋傅崐萁的「家大業大」,地方舉行中秋聯歡晚會時,敢邀請蕭美琴到場的並不多,因為一邀請她後、隔天就會被叫去「訓話」;而相較於傅崐萁一去、摸彩獎品就是三十幾寸的大電視,蕭美琴手裡拿著小小禮盒,見狀發現不能比,又默默把禮物收起來。

 

「在立院當同事後,看到蕭美琴我都不敢講自己辛苦!」吳思瑤也回憶,每個週五的黨團會議,蕭美琴永遠都會問一個問題—「幾點可以開完會?我要買火車票,我要回去、選民在等我」,台北花蓮單趟來回將近三個小時,又常常買不太到票,搭上火車後、座椅極不舒適無法入眠,蕭美琴只好「ㄍㄧㄥ 著」,下車後打起精神做選民服務。

 

人生路上屢逢變故、挫折,卻仍憑著如貓科動物般的柔軟不斷「華麗轉身」,但綜觀蕭美琴從政長路,她轉換的所有舞台,往往沒有自己的角色,都是為了成就台灣的「大我」;甚至有綠委認為,說蕭美琴是民進黨的資產,未免也太小看她,「她是台灣的資產。」

 

而蕭美琴2020年以微小差距惜敗傅崐萁,轉戰美國擔任駐美代表,原以為就能遠離最討厭的「台灣政治漩渦」,專心為台對外事務盡心盡意,但地緣政治的大翻轉下,她面對黨內同志、台灣人民的期待,知道自己沒有迴避空間,因此再次回應眾人期盼,選擇投入2024總統大選。

 

「我是蕭美琴,我回來了,挺台灣我責無旁貸」,民進黨黨部旁、北平東路的競總裡,蕭美琴一身俐落的梳妝,挽起的長髮中,照樣隨興地露出了點歲月染上的白,當她緩慢而堅定地說出,「為了我們的國家,我會『蹽落去』」,簡單質樸卻真誠動人,再次讓人又看到島國新政治的希望。

 

 

圖片來源:放言記者拍攝、民視新聞、蕭美琴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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