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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熟人性侵」傷痛被覺察… 《蝴蝶朵朵》守護孩子童年

2019.09.04
13:05pm
/ 放言編輯部 資深編輯 黨一馨

《蝴蝶朵朵》也可以是一本教學書,用普遍、生活化的情境告訴讀者,加害者會利用洗澡等看似自然的照顧情境「性侵」。同時,也告訴讀者,小孩發生異狀的時候,親人可以怎麼處理,讓有可能陷入這般陷阱的族群能夠提高警覺。

 

「他會要求我口交,或是要求我去看他們做愛進行的過程;或是要求我摸他的下體。我跟這些人住在一起,日夜要一起生活。我沒有選擇…」性侵讓童年綿密的繽紛色彩,剎時變色,但這樣的故事有人繪畫、有人書寫,有人理解,讓傷痛有機會被覺察、被保護,《蝴蝶朵朵》就是這樣一本深具意義的繪本。作者幸佳慧獲得今年金鼎獎「最佳貢獻獎」,長期在兒童文學領域耕耘,累積相當成就與紀錄的她,也開啟了繪者陳潔晧、徐思寧夫妻人生另個篇章。

 



陳潔皓藉創作不再沉默:性侵發生在三歲

 

《蝴蝶朵朵》繪圖由陳潔晧、徐思寧合力創作完成,兩人畫風幾可一致,夫妻二人今(4)日接受廣播節目《周玉蔻嗆新聞》採訪被問及此,徐思寧笑著表示:「我畫一點點,休息一下,換他畫…」

 

極難想像,看似鶼鰈情深的兩人,其中,陳潔皓也曾走過與書中主角朵朵類似的經歷。被問《蝴蝶朵朵》這個故事是否根據他的真實經驗發展出來,陳潔皓表示,「不完全是我的經歷,但她(幸佳慧)在邀請我做插畫之前,她很清楚我的故事是什麼,我在四年前有出版一本叫做《不再沉默》,寫的就是我小時候三歲發生的事情。」

 

陳潔皓接著說,他三歲的時候,被爸爸媽媽送到奶媽家,「我被四個,有大人也有小孩性侵,他會要求我口交,或是要求我去看他們做愛進行的過程;或是要求我摸他的下體。我跟這些人住在一起,日夜要一起生活。我沒有選擇,對一個小孩子而言,我父母把我放在那裡,沒有要帶我回去。」

 

想當然爾,一個三歲的孩子,面對這般傷害,必定非常無助痛苦,「我現在閉起眼睛,還是看得到他們的樣子。他們威脅我做那些事情,還威脅我的生命,說我說出去要把我打死…這段經歷,影響我非常長久,可以說一直影響我到現在。」陳潔皓表示,有一段時間他不願意回想,回憶被擱置,大概認識太太徐思寧六年之後,才第一次跟她提起,才意識到自己很多傷害放在心裡沒有處理過。

 

(圖片:版權所有《蝴蝶朵朵》,字畝文化)

 

蝴蝶朵朵設定充滿愛的單親家庭

 

陳潔皓指出,幸佳慧書寫的,是一個虛構寫實的故事,「她用一個比較開放的結構,讓所有受過傷的人都可以同理。」徐思寧講述,《蝴蝶朵朵》的故事,關於一個天真活潑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小女孩,「她出生的時候只看到媽媽,不曉得她爸爸是誰,也沒有看爸爸,(故事)設定的是一個單親家庭。」

 

雖然是單親家庭,在故事一開始,朵朵是快樂的,「她除了媽媽的愛,她身邊很多人在愛著這個孩子,社區裡面的爺爺、奶奶;市場裡面的阿姨、叔叔,也很喜歡疼惜這個小孩子。」

 

陳潔皓:小孩意識裡沒有「性侵」詞彙

 

直到,媽媽交了男友,「叔叔」成為這個家親密信任的家庭成員,朵朵的情緒、心情也變得「不一樣」,「叔叔用很多的原因跟朵朵單獨的在家裡頭,其實也算一個照顧者在照顧著朵朵。後來…媽媽也察覺到,朵朵心情變得很不一樣,平常喜愛的東西都不喜歡了;想玩的東西都沒有興趣玩了,媽媽就努力去理解經歷了什麼,才知道叔叔對朵朵做了一些不適當的事情。後來還好媽媽很勇敢,用很多方法理解朵朵的心情,帶朵朵離開…」

 

隨著故事發展,插圖變化也呈現戲劇性的不同。值得留意的是,陳潔皓提到,「在小孩的意識裡,並沒有什麼詞彙概念叫性侵,大人對小孩進行性行為,這件事情在小孩子心中不知道這是一件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跟媽媽說什麼,最準確的可能講到,『這個人對我不好』…」

 

徐思寧進而補充,這些語詞也可能是,「我不舒服,我不想跟他玩…」

 

《蝴蝶朵朵》當中便有一隻關鍵小兔兔,朵朵想奶奶說,想讓小布偶兔兔穿褲子,這些童言童語,其實,都是關心孩子的大人解讀的線索。「如果你平常跟小孩子建立一個非常信任、非常關切的關係,小孩子是願意說出來的。」,陳潔皓說。

 

看來,《蝴蝶朵朵》也可以是一本教學書,用普遍、生活化的情境告訴讀者,加害者會利用洗澡等看似自然的照顧情境「性侵」。同時,也告訴讀者,小孩發生異狀的時候,親人可以怎麼處理,讓有可能陷入這般陷阱的族群能夠提高警覺。

 

或許,除了配偶的聆聽,創作也解放了這段塵封的陰霾,被問已經從性侵這段傷痛走出來了嗎,陳潔皓說,「我覺得現在很平靜…」

 

 

圖片來源:版權所有《蝴蝶朵朵》,字畝文化、Hit Fm《周玉蔻嗆新聞》製作單位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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