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生之犢不畏虎?!為召委選舉觸怒周清玉

 

「呵呵！」周委員笑聲連連，立刻回話說，已經是過去的事，她早就忘記了。而且，她完全不太記得賴委員是不是有被柯建銘抓到她家去道歉。

 

「年輕氣盛嘛！」當時的賴清德初入政壇沒多久，周清玉委員回憶說，他其實是「為了替兄弟出頭」，還不是自己要做召委呢。

 

 

現在的賴清德「成熟、穩健、圓融」

 

「不一樣了，」擔任過彰化縣長與兩屆立委的周清玉委員，說話的口氣一如十餘年前，輕柔緩慢、娓娓道來。

 

她帶著笑意繼續說，現在的賴清德「成熟、穩健、圓融」，「非常好」。

 

一邊說著，周委員一邊熱情的邀約我到彰化，去看看她在當地所開辦的台語文創意園區。

 

要掛上電話前，周委員又一次強調，她絕對沒有介意過賴清德當年在黨團討論立委召集委員選舉時的發言。

 

柯總召：「他是民進黨刻意栽培的政治明星」

 

這一段陳年往事，是民進黨立法院黨團柯建銘總召，跟我聊天時回憶起來的。

 

那天晚上，柯總召剛剛結束忙碌的一天，我到他青島東路的辦公室拜訪。

 

好久未見，打開話匣子，柯總召心情放鬆，在我的要求下，回想一九九九年初，剛進入立法院的賴清德，開懷的說：「他（賴清德）可是民進黨精心栽培的政治明星啊！」

 

「那時的賴清德喔，還蠻、還蠻衝的……」

 

我問總召賴清德剛進入國會的表現，柯總召回說，每一個人都有學習的階段，比如質詢提案、應對媒體等，都有適應期。

 

然後，他笑了，「那個時候的賴清德喔，還蠻、還蠻衝的……」

 

賴清德講話直接，毫不修飾。那是社福衛環委員會召委選舉，黨團開會討論人選等議題，政界輩分極高的周清玉委員認為，她應該有資格擔任召委。

賴清德當場表達不同意見。

周清玉資深，夫婿姚嘉文是美麗島案受難者

周清玉是姚嘉文夫人，姚嘉文是美麗島事件受難者，一九七九年底被捕，遭判徒刑十二年，入獄服刑至一九八七年假釋出獄。

姚嘉文政治犯身分，激發了周清玉從政意志。台大社會系畢業的周清玉，也是民進黨創黨元老級人士，貌似弱不禁風，毅力與韌性十足，以政治受難者家屬身分踏入政壇，參與選舉一路順遂。

政治犯家屬參政，周清玉曾任彰化縣長

先生身陷囹圄，一九八○年，周清玉參選第一屆增額國代當選；一九八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獲選夫婿家鄉彰化縣第十一屆縣長就職，到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二十日卸任。一九九四至一九九八年擔任台灣省議員；一九九九年到二○○五年，出任第四屆及第五屆立委。

也就是說，周清玉和賴清德雖是同期進入立法院，但之前已有深厚的從政資歷。

柯總召說，賴清德不怕冒犯大前輩

黨團的討論，稀鬆平常，意見不合之處擦出火花，也不奇怪。不過，柯總召說，賴清德不怕冒犯大前輩，當著周清玉的面說應該把召委讓給年輕人，還提到姚嘉文既然已經擔任了考試院院長，夫妻兩個人如何如何。

這話當事人聽了，應該很刺耳。柯總召的用詞很婉轉，他一邊說一邊笑。

然後，我問：「周清玉委員有生氣嗎？其他人怎麼說？」

 

「我就把他帶到周委員家裡面去道歉啊！」

柯總召想了想，繼續說，「啊我就把他帶到周委員家裡面去道歉啊！」

又笑了。

這位賴清德委員，真夠耿直，「初生之犢不畏虎啊！」我也跟著笑了好幾聲。

「勇於認錯，孺子可教！」講話有的時候掐頭掐尾的柯總召，這話的意思是，每一個政治人物都有成長歷練學習的機會和必要。

賴清德在立法院，上了一堂道歉課

那次經驗，柯總召狠狠的給賴清德上了一堂道歉認錯課，彌足珍貴。

 

周清玉跟賴清德當年的那一段小摩擦秘辛，恐怕很多人都不記得了。柯總召記憶力好，加上政治觀察力深入。他回顧，從國代踏入政界，到如今位居副元首，賴清德也有一段從火爆浪子，歷練到成熟穩健政治領導人的過程。

年輕火爆到歷練成熟

 

今年八十歲的周清玉委員，回想當初跟賴清德的那一段互動，優雅又開懷的哈哈笑，毫無芥蒂，展現了民進黨跟其他政黨不一樣的政黨文化。

既然賴清德剛出道的時候，可以沒大沒小跟周清玉委員爭執，如今經歷豐富，閱人老道的賴清德，面對年輕世代的直言爽語，想必也有像周清玉一樣的寬大諒解情懷。

賴清德參選黨主席前，曾向姚嘉文請益

姚嘉文院長創黨、牢獄中絕食，一生與國民黨專權者對抗，以及擔任重要時期的民進黨黨主席經驗，一直是後輩黨內人士請益的對象。賴清德決定參選二○二三年黨主席選舉前，也向姚主席請教意見。

據媒體報導，姚嘉文在一項公開行程中，回覆記者詢問，證實他贊成賴清德參選黨主席。

姚嘉文提醒賴清德，黨秘書長很重要

姚嘉文說，他有提醒賴清德，總統或副總統未來都沒有時間管理黨務，因此黨秘書長很重要，「不要採用酬庸的人，應該找一個有經驗、對黨務有興趣的人選」。

關於秘書長人選，姚文嘉透露，賴清德曾探詢「哪一個比較好？」他則回應，沒有意見，沒有表示態度。

媒體關注，賴清德若擔任黨主席，是否造成黨政關係緊張？姚嘉文評估「不會」，因為這段黨主席任期僅是看守期。

從召委之爭、向周清玉委員道歉，到參選黨主席前，敬謹徵詢姚嘉文資政、前主席高見，時間的流轉，顯然在賴清德的身上，累積了相當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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