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公審女生」事件,對716遊行的負面效應補了一刀。一位女生在遊行現場舉著「柯文哲的歧視女論」手牌無言抗議,經媒體拍攝報導,館長在17日以駡人為主題的直播中,有40餘分鐘以此畫面為背景。他痛批這名女生「遮遮掩掩、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並夾雜著三字經批媒體「做新聞」。
民眾黨總統參選人柯文哲動員支持者參加716遊行為他造勢,結果民調不升反降,這個巨大的反效果料想令他吐血。
重挫的民調
《美麗島電子報》26日發布24日至25日進行的民調結果,三位總統參選人的支持度分別是賴清德35.1%、柯文哲24.0%、侯友宜19.9%。其中柯文哲的支持度較6月的28.6%重挫4.6個百分點。
前立委黃國昌、網紅「館長」陳之漢發起的716遊行,7月3日發起募資,短短72分鐘募得金額破200萬元達標,多家媒體看好這場遊行可以破10萬人。結果證明是膨風,各界估計參加者2萬到3萬之間。
716遊行結果不如預期,首先是因為「公平正義救台灣」的訴求太籠統。什麼是公平正義?1000個人有1000個看法。
同樣是昌、館號召的遊行,2019年6月23日的「拒絕紅色媒體、守護台灣民主」遊行,訴求明確,集會人潮從凱道的活動舞台延伸,完全覆蓋景福門圓環四周,號稱數十萬人參與。
同樣是號召穿白衣參與,「公民1985行動聯盟」2013年8月3日舉辦的「萬人白T凱道送仲丘」,活動訴求聚焦,號稱25萬人參與。
同樣是觸及房價議題,1989年8月26日,無住屋者團結組織在台北市舉辦「夜宿忠孝東路」抗議高房價,號召了5萬人參與,構成極具視覺衝擊的畫面供媒體傳播。那時還是解嚴後兩年,戒嚴體制加諸民眾的心靈桎梏尚未完全解除。
以上三個大型公民運動,主辦者當時都沒有嚴重道德缺陷被揭發,也沒有和政黨緊密掛勾,因而得到超越黨派的熱烈響應。
716遊行的要角,包括政治色彩鮮明的郭台銘、侯友宜、柯文哲在內,都是生活優渥的有房者,訴求「居住正義」,未免矯情,得不到廣大共鳴。遊行發起人黃國昌被踢爆自宅蓋違建、非法佔用國有地、持有的保護區土地出現收費停車場,人設崩壞,重創了遊行的號召力。
我在716現場看到的現象是人群不集中、呼口號不熱烈、參加活動不持久,不時有人退場走向捷運站。716群眾的凝聚力和投入程度,和我目擊的 「凱道送仲丘」有天淵之別。716天氣酷熱固然是外在原因,內在原因則是遊行本身的道德正當性不足。
遊行的插曲
從集結的人數而言,716並不算失敗的遊行。凱道核心區眾多白衣人在烈日下站了3小時,2、3萬人到場也是不容忽視的人民力量。兩個意外插曲顯示,716遊行被民眾黨劫奪,而且柯粉韓粉化,極端排他。
插曲之一:國民黨總統參選人侯友宜被台下群眾喝倒采,國民黨新北市議員陳偉杰截取媒體畫面,指證民眾黨中央委員張凱鈞混在人群中帶頭比倒讚。
插曲之二:時代力量主席王婉諭在台上批柯文哲「和牛鬼蛇神站在一起」等,被群眾狂噓。媒體畫面顯示,台下第一排一名白衫年輕男子,手持「司法改革 居住正義」標語牌,頭戴「公平正義」白色頭帶,頻頻對王婉諭比倒讚、以「嗚──」喝倒采,又高喊「好了啦」、「下台啦」。柯文哲被安排壓軸出場,得到群眾歡呼。
柯文哲在716遊行獲得最大優遇,理當感謝支持者參與。眼見遊行人數未達震撼效果,活動進行中又出現意外插曲,他事後至少三次和716遊行切割。他在18日表示:「這跟我們無關,我們是來賓,還是黃國昌跟館長在籌備的,這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在20日重申716遊行「跟我們一點都沒有關係」,他只是來賓。21日再度和716遊行切割,否認因為「為柯文哲仇女」造成遊行女生很少:「奇怪我是來賓耶,主辦人是黃國昌跟館長。」
柯文哲對支持者如此無情,令支持者寒心,外人看了也會搖頭,難怪民調重挫。
「館長公審女生」事件,對716遊行的負面效應補了一刀。一位女生在遊行現場舉著「柯文哲的歧視女論」手牌無言抗議,經媒體拍攝報導,館長在17日以駡人為主題的直播中,有40餘分鐘以此畫面為背景。他痛批這名女生「遮遮掩掩、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並夾雜著三字經批媒體「做新聞」。滿嘴粗話的大漢公審一名小女生,多數觀眾支持誰,可想而知。
公民運動是民眾強力表達訴求的管道,也是推動改革的力量,有不著同於選舉造勢活動的號召力。劫奪公民運動的不止柯文哲,還有昌館二人。如果他們不是打著「司法改革」與「居住正義」招牌發起716遊行,直接以「支持柯文哲參選總統」為訴求,募款不會迅速達標,也不會有2、3萬人參與。我相信716下午陸續退場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出於對活動內容失望,不願被政治人物割韭菜。
選總統要造勢,就應光明正大、名正言順。柯文哲「寄生公民運動」的政治算盤打錯了。今年6月,鳥友發現台北市至德園有台灣藍鵲哺育自家巢中噪鵑雛鳥,直到牠們離巢。藍鵲產在巢中的卵,研判早已被搶先孵化的噪鵑推到巢外了。噪鵑等杜鵑科鳥類自己不築巢雛,劫奪其他鳥類的巢以「托卵寄生」,被稱為「惡鳥」。「惡鳥」型政治人物不適合擔任國家領導人。
(圖片來源:館長臉書、三立;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傅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