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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人的避風港!」陶貞穎「階段式援港」:親上反送中運動最前線、港人還將媽媽託付給她!

2021.08.13
15:58pm
/ 放言編輯部 高逸帆

「我這兩年也還在學習如何與抗爭者相處。」陶貞穎表示,抗爭者的心裡其實很敏感,她也很怕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導致對方不信任。她舉例,她現在與他們聚會時不會合照,也不會問對方的名字,雙方都是以代號相稱,「我一直都在學習這些事情,盡可能不要讓他們覺得心裡不舒服」。

 

香港在反送中運動後,政治情勢始終嚴峻,更有多位民主派人士被抓入監獄。前電視台製作人、現任《獨眼新聞》創辦人陶貞穎今(13)日接受《放言》訪問,被朋友戲稱是港人的「南西媽媽(英文名為Nancy)」,在2019年反送中運動開始後,除了站上前線為港人發聲,後續她遭禁止入境香港後,也在台成為港人的避風港,幫他們尋找安身處,並安撫他們的心。

 



陶貞穎在2014年曾參與香港雨傘革命,但她接受《放言》訪問坦言,只是因為再早幾個月前,她也參與了台灣的太陽花學運,並深入議場,因此想去香港的現場看一下。她說,當時就只是做為一名旁觀者,並沒有太多情緒, 而且該場為和平抗爭,就僅與港人一同在路邊睡了2天。

 

「真正關注香港情勢是16年魚蛋革命的時候。」陶貞穎說,她並非一開始就協助港人,而是在16年開始接觸香港運動後,認識許多香港社運圈、政治圈的朋友,也花費較多心思在裡面。

 

義無反顧飛香港、自此開始協助港人

 

陶貞穎回憶,2019年的反送中運動,6月8日時她看到許多群組討論會有一些抗爭遊行,在猶豫一個晚上後,「隔天一早,我就決定飛去香港」,並且當天來回。

 

 

陶貞穎說,當時也還不算是真正開始協助,直到6月12日後,有一群香港的朋友因為六月抗爭被抓,一保釋後就前來台灣,她與幾個台灣朋友認為反送中運動的後續效應很大,便相互討論,若未來有更多香港人要來台灣要如何幫忙?也私下會見一些委員、官員。

 

2019年7月香港發生「七一衝突」,陸續有些港人被控犯案選擇來台,但有些年紀還小,或是對台灣完全不熟悉,陶貞穎表示,她因此受到香港朋友的請託,便去接機或是到台北後幫他們尋找安頓之處。

 

陶貞穎強調,「一開始其實我做的都是小事,不是真的在援助他們。」她只是接受朋友請託,先行安頓港人的生活與情緒。

 

談及後來被香港拒絕簽證,陶貞穎說,她19年的6、7、8、9、10每個月都會去香港 ,而10月是中國國慶,一定會有大型抗爭,「我已經承諾很多朋友是一定會去的」。但她沒想到的是,那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前去香港。

 

陶貞穎說,當時她的身分被「香港解密」報出來,電話、護照號碼等也被公開,她原先打算12月再去一趟,但卻無法申請簽證,也沒辦法再去香港前線做事,只能轉回陣地,在台灣進行協助的工作。

 

 

南西媽媽成港人的避風港,但要離開還是要港人「下定決心」!

 

陶貞穎接受《自由亞洲電台》專訪時曾提及,有位港人朋友甚至將自己的媽媽託付給她。她也回應《放言》,這種案例不算太多,也不用把她想成援助幾百個人。她進一步說,在抗爭時期人的心裡都是很脆弱的,香港人也一定要找非常信任的人才會開這個口。

 

陶貞穎憶起,她與這位朋友很早就認識,19年8月也私下見面,甚至朋友帶了媽媽一起來。朋友向她說,「若有一天發生事情,希望媽媽安全來到台灣。」

 

陶貞穎說,朋友的媽媽就是個從小在香港長大的人,像這樣土生土長的港人到台灣會是個很大的困難,「可是當時香港的氛圍是讓人很絕望的,會把媽媽請託給我也是這個原因 」。她強調,朋友也是感受到自己不是被關,就是會死在前線,而媽媽是最大的牽掛,希望找信任的朋友做這件事情。

 

 

談及這類案子若真的想來台灣,是否有辦法協助?陶貞穎解釋,以朋友媽媽的例子來看,她並不是抗爭者,若要申請投資移民,基本上有辦法協助,但過程會拉得很長。

 

「其實這2年接觸非常多個案,很多時候是香港人自己下定決心要不要走。」 陶貞穎坦言,每個國家都有一些庇護難民的方法,但最大的原因港人自己是否下定決心。她舉例,她有很多朋友還在香港,但還沒辦法覺得拋下一切就走,因為對土地有感情、認同,「所以我覺得很多時候是我們有100種方法,但港人只有1個不願意也沒辦法去協助」。

 

最掛心不下的一個人

 

「學生動源」召集人鍾翰林是首位因「港版國安法」被捕的人,年僅20歲,也是陶貞穎最放不下心的孩子。她接受《自由亞洲電台》訪問透露,她曾拜託香港朋友至看守所打聽狀況,她朋友直說,「香港人太現實了,如果今天是周庭,整個警察局應該都被包圍了,但鍾翰林連一個送飯的朋友都沒有。」

 

陶貞穎向《放言》表示,其實人都這麼現實,就像當時太陽花學運也只捧紅少數人,但背後做事的人非常多。她說,她也認識黃之鋒、周庭,他們的努力也都看在眼裡,「但我覺得這場抗爭運動中,每個香港人都是有付出的,只是本身的關注是否有這麼大」。

 

「為何我會心疼鍾翰林?」陶貞穎說,第一是因為他們兩個有私交;第二則是,「大家不要忘記,鍾是第一個正式被國安法抓捕的人。」她說,黃之鋒、周庭都還在鍾翰林之後,且鍾在香港也小有知名度,但「我很驚訝」,沒想到鍾被港人遺忘的這麼徹底。

 

 

階段式協助港人要讓他們「自己釣魚吃」

 

協助港人的行動,陶貞穎自19年以來一直沒有停過,只是每個階段做的事不一樣。她說,最早是去前線送物資,也跟著一些在香港前線支援的護士,幫忙大家包紮傷口,或是用《獨眼新聞》的記者身分拍攝、直播,把這些聲音傳遞出來。

 

 

回到台灣後,陶貞穎續說,開始幫助港人找NGO 安置,最重要的是跟他們交朋友,因為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中,要找到一個真心陪伴的人很困難,且不能讓他們覺得相處有目的性。

 

「我這兩年也還在學習如何與抗爭者相處。」陶貞穎表示,抗爭者的心裡其實很敏感,她也很怕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導致對方不信任。她舉例,她現在與他們聚會時不會合照,也不會問對方的名字,雙方都是以代號相稱,「我一直都在學習這些事情,盡可能不要讓他們覺得心裡不舒服」。

 

陶貞穎也協助港人設立公司。「與其給他們魚吃,不如給他們釣竿自己釣魚,」她如此認為。

 

 

在《自由亞洲電台》的訪問中,陶貞穎透露其實有段時間沒收入,負擔很大,原本有存款也歸零,甚至是負數。

 

《放言》也問,是否有人一起協助做這些事情,否則獨自一人確實也有點吃力。陶貞穎回應,一直以來都沒有,但她很感謝在遇到困難時,有許多朋友願意協助她解決一道關卡,即便後續的事情仍要親力親為,但她很感謝朋友的支持。

 

 

圖片來源:陶貞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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