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直搗】《聯合報》南海會議假新聞 大選認知戰操作、膽大妄為！

《聯合報》日前以「接獲讀者提供會議紀錄」為依據，在二版及四版大肆報導前行政院長蘇貞昌曾於去年六月召開名為「南海會議」的秘密會議，討論依照美方要求開發生物戰劑（生化武器）等內容，隨即有中國官媒跟著唱和，在直播頻道上寫著，「要台灣研發生物戰劑？美國毒計被曝光」，驚動台美高層。

毫無事實根據的報導

美國國務院發言人周二駁斥該報導毫無事實根據，強調美國全面遵守《禁止生物武器公約》義務，本身既未研發也沒持有類似武器，更不支持任何人這麼做。台灣總統府、行政院及國防部也都舉證加以否認，指該報導引述的所謂秘密文件破綻百出，文件格式以至相關樣態與近期大陸透過造假公文書操弄假訊息的模式若合符節，《聯合報》應即更正報導，向民眾致歉。

《聯合報》今天發表聲明稱曾向有關單位詢問回應，並給予顯著對等的平衡報導，已盡查證義務。強調媒體的天職是監督政府，若政府揣測媒體報導之動機，並上綱為「對區域穩定的惡意挑弄」，實無助於民主政治之健全發展。但總統府則表示，《聯合報》不僅未刊出相關澄清，更拿出捏造文件「南海工作會議紀錄全文」，繼續不實報導，無視可能使台灣形象與國民利益受到損害，令人憤怒。

整件事看起來像是一樁各說各話的「羅生門」，但稍加檢視不難發現，這就是典型的假訊息操作、標準的認知戰，即以貌似真實的消息混充其間，藉以混淆讀者認知，達到傳播假訊息的目的。

我們先看《聯合報》七月十二日的報導，文中提到「本報接獲讀者提供會議紀錄」，內容有「總統指示針對近期影響民進黨執政形象的問題，包括進口黑心快篩、我輸中石斑魚含禁藥、接連發生國防相關事件等，尤其年底選舉對民進黨可視為明年總統大選前哨戰，必須謹慎解決問題。」這些訊息看起來都很合理，讓人以為會議記錄是真的，然後就在最後埋下一段「該會議紀錄並提到，依美方要求我國研發生物戰劑能力，規劃設置新建生物安全第四等級實驗室（Ｐ４）。」還以「去年六月廿三日時任行政院長蘇貞昌主持召開南海工作會議」，來烘托神祕性以增加說服力。

《聯合報》在聲明說已盡查證義務。據七月十二日的報導，該報為了求證訊息的真實性，從七月七日到七月九日數度向國防部查證，國防部的回應是「有關美國疑敦促我研發戰劑之消息非屬事實。」但《聯合報》卻把重點擺在「曾出示相關文件，希望國防部能協助證實此文件的真假。」然後標題就重點突出「政府未評論會議文件真偽」，言外之意就是在影射政府單位默認。

七月十二日另一篇報導，則刊出總統府發言人林聿禪的說法，以及行政院前院長蘇貞昌在臉書的發文，《聯合報》以為經過這樣的查證程序，已履行查證義並做了平衡報導。然而當天四版頭條的標題，卻洩漏了《聯合報》的心跡，標題稱「還原始末  …南海會議 確曾觸及生物戰劑議題」，也就是說儘管總統府、國防部及蘇貞昌本人，都已否認所謂會議資料的內容，包括時間、地點、會議名稱以及會議內容都不對，但《聯合報》要告訴讀者的是，他們認為會議記錄是真的，政府的說法都是假的。

這絕非對《聯合報》的厚誣，因為早在兩天前七月十日的二版頭條中就已顯露這樣的心態。當天的報導開頭就說「有消息來源指出，美國要求台灣國防部的預防醫學研究所，投資建設新型P四實驗室，祕密建立研發病毒能力，開發生物戰劑。」

「據了解，二○二二年六月廿三日與二○二三年一月九日，兩度由當時的行政院長蘇貞昌主持代號為南海工作會議的祕密會議，二○二二年六月廿三日那次會議，美國要求台灣研發生物戰劑的問題，由國防部報告推動進度。」

「根據二○二二年六月廿三日祕密會議的會議紀錄顯示，國防部代表說，依據美國要求我國研發生物戰劑能力，規畫設置新建生物安全第四等級實驗室（P四），國防部已完成規畫，美方將派員協助審查規畫案，國防部將繼續執行管制辦理。會議主席告訴在場官員，P四實驗室與發展無人機，是美國的要求，蔡總統非常重視，請國防部必須依進度管制執行。」

正因為《聯合報》從一開始就相信所謂的南海會議紀錄是真的，後來的查證就只是形式上的平衡報導，所以儘管幾個查證管道都已嚴加否認，《聯合報》還是決定把這則假訊息當作真新聞大幅刊出。透過這樣的繁複操作，就可以把「會議記錄」中最想傳達的訊息：「台灣依美方要求我國研發生物戰劑能力，規劃設置新建生物安全第四等級實驗室（Ｐ４）」傳播出去。

假訊息當事人的回應

為了不讓假消息混淆視聽，不妨再看幾位當事人的回應：

一、前行政院長蘇貞昌；他在臉書指出，從未主持過任何名為「南海工作會議」的會議，更從未召集部會討論有關發展「生物戰劑」、「生化武器」的議題；媒體報導所述二○二二年六月廿三日當天，為行政院第三八○八次院會，而該報導刊登之假造會議紀錄內容發言者大量使用「本黨」等不合理用語，時間不對、用語不對、會議還根本不存在。

二、行政院發言人林子倫；行政院的會議紀錄皆載明時間、地點、主席、列席人士、報告事項、綜合討論、院長提示、散會時間等格式處理，相關格式及內容可在公開網絡確認，惟報載內容連紀錄是由何單位產出都無列明。尤其報載會議紀錄使用「本黨」字眼，與行政院會議紀錄語法不合，類似大陸黨政一體思維，顯然是造假。

三、國防部；有關「美國疑敦促我研發戰劑」「由美方協助規畫審查」之傳聞，均非事實。媒體公布之完整「會議紀錄」，有關「國防部發言」內容更存多項謬誤，使用「坦克」、「各軍總部」、「軍火採購」等均非國軍常用軍語。

另外，資深媒體人陳嘉宏也在臉書發文質疑，《聯合報》要把它拿到二版、四版來報導，至少要「相當程度確信」這份會議記錄為真。就算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判讀內容真偽，那至少應該有文號，文號多少？要求行政院拿出來核對，立刻就一翻兩瞪眼。但整篇的報導裡，看不到最關鍵的「文號」兩字，就是一份從天上掉下來，來歷不明的文件，自己既無法盡可能確認真實，竟還要別人給說法給交代。

這份文件當然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卻極可能就是對岸的內容農場所生產，基於某種特殊考量決定「餵」給《聯合報》。我的推測是這樣的，《聯合報》記者應是在七月七日前，從外界不明的管道收到這份「會議記錄」。如前所述，四頁文件的內容包括時間、地點、會議名稱以及會議內容都不對，如果《聯合報》記者不是被「獨家」沖昏頭，或者被偏狹的意識形態所蒙蔽，只需簡單的查證與判斷，應不難看出這就是典型的假訊息操作，編輯台應當斷然不予刊登。

諷刺的是，聯合報才剛舉辦過世界新聞媒體年會，邀請眾多國際媒體菁英齊聚台北，大談特談假消息等問題。沒想到會議才落幕不久，身為年會主人的《聯合報》就搞出這樣的大烏龍，不知這些與會的國際媒體同行作何感想？

不過這件事並非毫無正面意義。隨著總統大選接近，中共對台發動假訊息認知戰只會越來越多。據路透報導，從五月至今，中共一直以假訊息擾台，內容包括「兵棋推演」結果是台軍慘敗、美國撤僑演練，甚至是總統蔡英文的「逃命綵排」，目的是擾亂明年台灣選舉、企圖打擊台灣士氣、分化台美日關係。

所謂南海會議的訊息操作，某種程度上，就是大選認知戰的提早開打；經過曝光、澄清之後，就像打預防針一樣，或許將有助於提升台灣人的免疫力。

（圖片來源：翻攝聯合報；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林巧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