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焰飛芒】拜登基輔之旅化解了疑美論

80歲的美國總統拜登膽識與體力驚人。他在烏戰滿周年前夕祕密訪問基輔，是一次英雄之旅。

根據白宮事後披露的行程，拜登一行經過多次轉乘才抵達基輔：白宮─馬里蘭州安德魯斯聯合基地─德國拉姆施泰因空軍基地─波蘭東南部的熱舒夫機場（轉乘火車）─波蘭邊境城市普熱梅希爾──基輔。

自普熱梅希爾搭火車到基輔，車程為10個半小時。從進入烏克蘭國境開始，拜登創造了紀錄：這是美國總統首度進入不受美軍控制的戰區，包括領空也不在美軍控制下。他在基輔停留了5個小時，在空襲警報聲中和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向陣亡將士紀念碑獻花。拜登在烏克蘭總統辦公室會見領導階層時，澤倫斯基真情流露，在鏡頭前拭淚。拜登此行宣布要向烏克蘭加碼軍援5億美元。然而，再沒有什麼比美國總統親自到訪戰區更暖心了。

烏克蘭有疑美論，外界看烏戰也有疑美論，有人推測美國為了儘早結束戰爭，可能會主張俄烏雙方各自退回2022年2月24日戰爭開始前的邊界，希望烏克蘭割讓戰前俄占烏東和克里米亞，以換取和平。拜登在基輔的強力宣示，化解了外界疑慮：「一年後的今天，基輔仍巍然屹立。烏克蘭仍巍然屹立。民主仍巍然屹立。美國──以及全世界──與烏克蘭站在一起。」

對於獨裁者，民主國家唯有展現鋼鐵意志和團結，才能免於恐懼

對烏克蘭來說，疆界退回戰前原點，那些在戰爭中喪生的軍人和平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何況，普丁亡烏克蘭之心不死，割讓領土停戰，只會讓俄軍得到休養生息，5年後、10後對烏克蘭再發動一波攻勢。在拜登訪問基輔之後，普丁21日對西方發出核恫嚇，宣告俄羅斯將暫時中止參與美俄於2010年簽署的《新戰略武器裁減條約》，宣布新的戰略系統已投入戰鬥任務，並且警告莫斯科可能恢復核武測試。在普丁發出核恫嚇之前，慕尼黑安全會議13日發布《2023年慕尼黑安全報告》顯示，約90%烏克蘭民眾認為，唯獨俄軍完全撤離包含克里米亞在內烏克蘭領土，才可以接受俄烏達成停火協定，「即使俄軍使用核武仍應繼續戰鬥」。澤倫斯基總統提出10點和平計畫，包括收復烏克蘭領土、俄羅斯軍隊從烏克蘭全境撤出，以及成立特別法庭來追訴俄羅斯的戰爭罪行，清楚地表明烏克蘭對停火的立場。

緊接著普丁的核恫嚇，拜登總統22日發推特指出：「普丁原以為像他自己這樣的獨裁者很強硬，而民主國家的領導人則很軟弱。然而，他遇到了烏克蘭、美國和全世界眾多國家的鋼鐵意志，這些國家拒絕接受一個以恐懼和武力統治的世界。」的確，對於獨裁者，民主國家唯有展現鋼鐵意志和團結，才能免於恐懼、免於壓迫。

烏戰爆發以來，烏克蘭人透過社交網路把戰況即時帶到世人眼前。關注戰況，固然可看到烏軍善用無人機投彈炸死俄軍的畫面，也經常看到烏克蘭人的犧牲。有時看到英挺的烏軍肖像出現在推特時間線上，那是他犧牲了，同僚發追悼文。有時看到烏克蘭市民集體半跪在馬路邊迎英靈返鄉。戰前戰後的對比照片，則令人鼻酸。比方說，一個英挺的烏克蘭父親，左右抱著一對兒女。在俄軍大轟炸後，他滿臉血汙，雙腿從膝部以下被截斷，斷面裹了圓鼓鼓的綁帶。

2022年9月，一張來自伊久姆（Izyum）萬人塚的手戴著藍黃相間（烏克蘭國旗色）手鐲的照片在網路瘋傳，令我印象深刻。原來是烏克蘭武裝部隊第93旅36歲戰士謝爾希•索瓦（Serhiy Sova）的屍體，他的妻子從藍黃相間手鐲和身上刺青認出了丈夫。這張照片成為俄軍對烏克蘭進行種族滅絕的象徵。

烏克蘭人奮戰不懈，並在戰場上表現了高度才智，給了拜登總統感動與信心，遂有基輔之旅。這也是中國所懼怕的。中國外長秦剛21日談到俄烏局勢時指出，「有關國家」應該立即停止拱火澆油，停止向中國大陸甩鍋推責，停止鼓譟「今日烏克蘭，明日台灣」。秦剛一方面暗批美國，一方面表達了獨裁的中國恐懼像俄羅斯一樣被孤立。台灣當然不希望陷入戰火，然而「忘戰必危」是不變的道理，烏克蘭人向全世界反侵略國家提供了寶貴的作戰經驗與精神鼓舞。

（圖片來源：拜登、澤倫斯基、普丁臉書；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傅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