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開朗】「人格者」賴清德與「說謊者」柯文哲

 

先談馬文君。馬洩密給韓國政府，讓低調幫忙台灣的韓國工程師被抓，影響潛艦國造，造成國安危機，已經事證明確。馬雖死鴨子嘴硬，刪減國防預算向國防部施壓，向對手蔡銘軒、媒體人李正皓提告，又找了韓國瑜來站台造勢，但馬文君多年來忽略南投地方建設，放著埔里垃圾山不管，已經重創馬文君的選情。

 

馬文君雖然理虧，但本土陣營久攻不下，士氣也有影響。問題在於，檢調辦案要多久，政治無從干涉，很可能到選後才有進展。國防部長邱國正又息事寧人，大事化小，讓馬文君「以刪減預算逼迫國防部閉嘴」的詭計得逞。國防部沒有更多的官員跳出來證實馬文君不當干預國防，輿論也難有擴散。

 

本土派對馬文君洩密案，從關心到憤怒，從憤怒到萌生無力感。要突破無力感，凝聚群眾的憤怒，就得要有政治動員，本土派應該大軍壓境到南投，跟馬文君正面對決，站在垃圾山前面開講，展現民意對馬文君的不滿。

 

不知何故，至今綠營只有立委的地方造勢，始終看不到議題發動群眾上街。2019年12月的wecare遊行，五十萬人走上高雄街頭，凝聚了高雄人的氣魄，重創韓國瑜的選情。如今，潛艦國造關乎台灣命運，卻遲遲看不到動作，這對一個以街頭民主運動起家的政黨來說，實在是反常之舉。

 

壯士斷腕

 

再看趙天麟，與中國籍女子婚外情曝光後，一天自己退選。這是個艱難的決定，趙天麟如果不退選，綠營為了是否該開鍘而激辯分裂，事件也會持續延燒，讓藍營借題發揮，影響全國選情。趙地方經營有成，選區內的苓雅區有眾多公教人員，藍綠勢均力敵，趙能連當三屆立委，實屬不易，如今的壯士斷腕，讓事件的衝擊降到最低。

 

國安層面，趙天麟就任立委期間，沒有證據指出他有任何洩漏機密、不當刪減預算、唱衰台灣軍隊戰力、鼓吹統一等不當行為。趙天麟也願意接受國安單位調查。婚外情對象是中國籍，雖然有點國安疑慮，但趙天麟退選的行為，恰恰也自證清白－－如果趙天麟被中國間諜操控，那就應該硬撐到底，就算被開除黨籍，也獨立參選，如此就能「一人毀一黨」。趙卻選擇對自己及團隊最沉重的做法：退選。光就這點來看，就可知趙並沒有被中國勢力操控。

 

私德部份，雖然不應影響選民判斷，但實務上，選民確實會因為政治人物的私德形象而影響投票，多少有些保守派選民，會因為趙的婚外情而影響對綠營的好感度。但這種影響是間接、局部與暫時的，對選情並不會造成長期傷害。

 

趙天麟帶來了本土派的焦慮感，也未必是壞事。選舉需要適當的張力，才能催出選票（太高的張力也不好，選民會過度焦慮，放棄拉票）。距離選舉還有兩個半月，讓偏冷的選情暖起來，不必悲觀看待。

 

侯友宜耍笨，柯文哲得逞

 

柯文哲現在一下要「娶」韓國瑜，對朱立倫說副手選擇一男一女，對侯友宜說有兩女，就是沒說要「娶」侯友宜，背後的意圖很明顯：跟韓粉揮手示好，降低藍營仇恨值，把打擊矛頭針對侯友宜。

 

柯文哲想要成為藍營可以勉強接受的對象，並且把侯友宜塑造成扶不起的阿斗。更匪夷所思的是，侯友宜競辦內部竟然認為侯已經佔了上風，對侯說的「要娶我不娶我趕快說」、「一個女兒嫁好幾個親家」大為激賞，覺得讓柯文哲吃鱉。

 

事實恰恰相反，柯文哲占盡國民黨便宜，侯陣營竟然還沾沾自喜，真是愚蠢的可怕。

 

柯文哲佔的最大便宜不只是跟韓粉示好，而是讓國民黨對柯文哲千瘡百孔、弊案連連的台北政績刻意放水。

 

對柯文哲放水的頭號戰犯，就是台北市長蔣萬安。基泰大直崩坍案，起因於柯文哲修改鄰損爭議處理規則，獨步六都，創出讓建商球員兼裁判的離譜規則。蔣萬安卻不敢高舉正義旗幟譴責柯文哲。

 

數個月前爆出柯文哲掏空台北市教育基金，為了塑造還債假象，把教育基金140億花到剩12億，補助私幼學費可能因此開天窗。國民黨議員吳世正罵說：「用孩子教育基金成就個人名譽，根本心裡只有自己，沒有教育、沒有孩子。」同黨議員發出怒吼，民進黨簡舒培對柯強力譴責，蔣萬安今年6月還敢點出柯的問題，沒想到蔣萬安被民眾黨議員黃瀞營罵一罵，竟然改口說「沒有拿去還債，就是用在教育支出上。」完全把藍綠議員包括副市長林奕華的擔憂當空氣。

 

蔣萬安為什麼這麼孬？蔣萬安在三腳督中獲勝，根基不穩，深怕得罪民眾黨支持者，連任之路會走得顛簸。剛好趁著藍白合的氣氛，刻意對柯文哲放水。

 

柯文哲如果總統得票超越侯友宜，第一戰犯是朱立倫，第二戰犯就是蔣萬安。

 

「人格者」賴清德要走上舞台

 

在偏冷的選情下，賴清德「人格者」的形象卻不斷升溫。我完整聽完了賴清德跟新媒體「只能喝酒的圖書館」的podcast，深有所感。賴某個方面跟這個時代的政治娛樂化、短影音潮流格格不入，但若把節奏放慢，賴清德娓娓道來的論述力，表達精確，面對問題，不說教，不烙金句，平舖直述，給人強大的信任感。

 

賴在訪談中提到，他在台南市長任內，停掉每個議員500萬的配合款，因為發現許多配合款被濫用，有被拿去蓋廁所只能蓋一半，有擋土牆只蓋在樁腳的家附近；賴也讓台南市政府臨時人員一律考試，並且對每個錄取的人說，你們進來市府工作都是靠自己，找人幫忙請託甚麼的都沒有用。

 

賴應該要多接受各式媒體的訪談，接受鎂光燈考驗，真金不怕火煉。賴的劣勢在於他不像柯文哲會搞怪、會炒作議題又滿口謊言。賴必須有一段比較長而舒緩的論述時間，才能充分發揮優點。如果試圖把賴清德「藏起來」，表面上來看是避免失分，實際上是放棄得分，緩步丟掉優勢。

 

柯文哲造謠說「賴清德椅子坐三分之一」，賴一澄清，柯只能耍痞說「只是玩笑」；謝龍介批台南88槍擊案，賴清德正面回應說「（88槍案被告）王文宗最好的朋友就是李全教，第二好的朋友就是謝龍介，謝龍介不必魚目混珠。」謝龍介不敢糾纏。

 

柯文哲跟謝龍介不敢跟賴清德持續狡辯，他們知道，賴清德的人格形象，整體的社會信任度超過他們，超過國民黨與民眾黨，也超越了民進黨整體。賴就任黨主席以來，遇到黨內許多棘手難題，賴清德逐一秉持著正直心態面對。跟賴清德正面比拚人格，必定會輸。

 

既然賴的優勢在於人格，在於舒緩的論述力，整體的戰略就應該凸顯主將優勢，賴需要曝光，不需要小心翼翼。這次總統大選，就是「人格者」賴清德與「說謊者」柯文哲的對決。

 

 

（圖片來源：民視新聞、賴清德臉書、網路、海洋大學提供；示意圖製作：放言視覺設計部　傅建文）